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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去抓謝安,卻驀地打了個寒顫。她扭頭看著旁邊的蕭如玉楞了片刻,拉著陸浮生就跑。一邊跑還一邊說:“這個女人是誰啊,太嚇人了。浮生啊你可千萬記著把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好收一收。”

陸浮生剛要說話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一座白玉牌匾懸於半空龍飛鳳舞的寫著“浮雲驛”三個大字,令人看著便覺得仙氣非凡。牌匾後是一個畫著伏羲八卦圖的大廣場,廣場上正中是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煉丹爐前面站著一個體型令人無法忽視的胖子。胖子身邊還圍繞一些穿著天青色道袍的人,而廣場周圍則三三兩兩的聚集著這些新來的。

陸浮生他們只等了一會兒,便看到了熟悉的鄭不凡匆匆趕來。鄭不凡同煉丹爐前的胖子行禮匯報之後,便讓大家集中到一起,要求大家按照開始點名的順序依次走到他們那邊。

在大家行動之前,胖子突然擡手示意鄭不凡暫停一下。他對著人群揮了揮手,渾厚的聲音穿透整個廣場,他說:“貧道東方輕,乾元鏡輕思道長,非我門下弟子皆可稱我一聲東方師叔。貧道主管煙雨閣煉器廳,有意輔修煉煉器的修士們皆可入我門下。”

鄭不凡打趣道:“師叔啊,這還沒開始分班呢,您就開始給自己拉客啦?”

“去!小兔崽子沒大沒小,快些檢測這些新生的修為如何,分了班就抓緊時間入學考試,爭取明日就開始正常早課!”東方輕摸著自己的肚子悠悠然地踱到一旁從身後小童子懷裏接過一只烤雞隨手撕下一只雞腿往嘴裏一塞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陸浮生的名字比較靠後,可不知什麽緣故,在餘生之後鄭不凡便點到了陸浮生的名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鄭不凡的身邊,伸手按在了驗靈石上。一個淡淡的光圈出現後,一群人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倒是東方輕吃的滿嘴流油一臉興奮地湊了上來。

東方輕看了看陸浮生笑瞇瞇地招呼她:“仙友,來貧道這兒吧?貧道最喜歡你這種具有極大創造性的徒弟了,只要你入我門下,我便帶著你吃香喝辣……”

“師叔註意形象。”鄭不凡在一旁拉住了有些失態的東方輕,拿著一本冊子問陸浮生,“你這一路是與餘生結伴而來對嗎?”

陸浮生點頭。

江清茶穿越重重人海高聲喊道:“鄭師兄,浮生分明也跟我一路,憑什麽全部算到餘生頭上?”

006風波

直到這時陸浮生才明白為什麽餘生和江清茶會在火車上便開始“明爭暗鬥”互相拆臺,也理解了為什麽即便都到了雲城他們兩人也幾乎不曾離開過她的身旁,原來雲城還有這樣一條加分規則。

凡是修為高者主動護送低修為的修士往返根據路程長短以及路途難易程度的不同實行適當加分。由於高修為的修士可以采用探知尋找低修為修士,所以在火車站江清茶便是尋著陸浮生的靈力找過去的。只是由於餘生和她不相上下,江清茶並沒有感應到餘生的存在,等到江清茶找到陸浮生的時候,三人行的局面便已經成為定局。按照先到先得的定律,餘生認為這一分就應該加在他身上。可江清茶則不同意,既然餘生一早就知道這條規矩,那麽為什麽在她出現的時候不明說呢?這樣擺明了就是欺詐!

餘生一臉淡漠地聽著江清茶的控訴,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一分而已,阿茶你就這樣失態?”

江清茶因為餘生的這一聲“阿茶”楞了好一會兒,一層紅暈慢慢浮現在她臉上,她擡手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餘生問:“你是說這一分算我的了?”

“嗯。”餘生點頭,看著江清茶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他嘴角上揚,清秀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愉悅,他說,“憑什麽?”

江清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餘生卻沒有再看她一眼,只是轉頭去跟鄭不凡討要這應該就在他頭上的一分。他接過鄭不凡遞過來的筆正要往加分冊上寫自己的名字,驀地手腕一涼。

一條青色小蛇盤踞在餘生的左手腕上幽幽的吐著信子,他的腳下還有一只虎視眈眈的巨大蜈蚣。

“啊!蛇!蟲子!”餘生嗷的一嗓子一邊甩手一邊抱住了楞在一旁的陸浮生。

陸浮生低頭看了看幾乎跪在地下的餘生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無情的江清茶,憂傷地望著天空,問:“你們兩個在這兒爭這一分有沒有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她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鄭不凡,“鄭師兄能不能取消這個加分制度?我認為這個制度十分不利於同學們之間的友好和諧。”

“有道理!”鄭不凡點頭。

“什麽?”江清茶和餘生異口同聲一臉懵逼,他們楞楞地看了看鄭不凡又看了看陸浮生。

餘生一下子撒開了抱著陸浮生的手,江清茶也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蛇和蜈蚣,兩個人對看一眼十分默契地站到鄭不凡面前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師兄我們錯了。”

鄭不凡點點頭,隨手從身後抽出一摞冊子來遞給兩人:“知錯能改還是好修士嘛,來來來回去好好看看浮雲驛的規矩。”

“師兄,之前不是給我們發了雲城手冊了嗎?”江清茶苦著一張臉接過冊子順嘴問了一聲。

鄭不凡十分友愛地笑了笑:“師妹,雲城手冊適用於整個雲城,浮雲驛手冊則更加適用於浮雲驛嘛。記得回去多看兩遍,順便抄個兩三遍哦。”江清茶還要說什麽,被鄭不凡擡手止住。鄭不凡說,“你們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呢,去那邊領取你們的個人用品,找寢室去吧。”

陸浮生伸手打算幫江清茶一起抱著那些冊子,江清茶卻搖了搖頭。

“浮生你一會兒要領的東西多著呢,說不定還得我幫你拿呢,你不用幫我。”江清茶笑了笑,隨手解下了自己裙子上的腰帶,手上的書冊瞬間全部消失在了眼前。

陸浮生睜大了眼睛看了江清茶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不怪我讓你們丟了分啊?”

江清茶搖頭:“那有什麽呀,沒有你我們不一樣要來雲城嘛。你說的對,為了那一分弄得大家這麽僵也不好,我就是不明白,餘生長得那麽好看怎麽這麽小心眼!”

陸浮生不明白長得好不好看跟小不小心眼有什麽關系?她只是覺得她們三人怎麽也是一路同行的交情了,可餘生和江清茶如果一直堅持奪取那一分的話,陸浮生會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只是給他們加分罷了,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交情。

“姓名,年齡,修為。”不知不覺中陸浮生她們已經來到了領取新生用品的地方,這裏負責的修士穿著同鄭不凡一樣紋路的道服,衣襟上的菊花迎風招展。

陸浮生寫下自己的修為時,清晰地聽到面前的修士低低的嗤笑聲。她臉色微紅地放下筆,直起身,按照指示從一旁領取了兩套道服,三張靈符一塊菱形木牌和一柄青峰長劍,劍一入手陸浮生便一個趔趄,周圍有幾聲輕笑傳來,陸浮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兩只手抱緊了劍,低著頭嘀咕了一句:真沈。

“我不需要劍了,我用慣自己的銀蛇了。”江清茶只領了衣服和菱形木牌,走到陸浮生身邊念叨,“這不也沒多少東西嗎?可把我嚇了一跳,硬是纏著我姐姐要來了她最大的一只乾坤袋。”

餘生也沒有領劍,他從另一側過來,看到江清茶臉色還有些訕訕的,他說:“我沒想到你連靈寵都帶了,你們苗疆怎麽都喜歡這麽嚇人的東西?”

“嚇人?”江清茶歪了歪頭,腕上銀光微閃,“這麽可愛的東西你怎麽會覺得嚇人呢?浮生你說嚇人嗎?”

陸浮生連忙點頭,嚇人!怎麽不嚇人?要不是餘生先慫了直接撲過來抱住了陸浮生,讓她沒有機會發揮,只怕當時腿軟的就該是她陸浮生了。而且,一想到在剛才江清茶那一臉冷漠無情的模樣,陸浮生就覺得心裏毛毛的。火車站初見時那個呆萌可人的樣子怎麽也沒有辦法和眼前的人重疊。

陸浮生只好轉移話題,問餘生:“你要去找寢室嗎?等會兒咱們在到廣場來集合?”

“是啊,聽說今晚要舉行入學考試,根據考試成績來劃分所在班級。今晚,可是很重要的。”餘生笑了笑,“阿茶,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餘生說著還對著江清茶眨了眨眼睛,留給江清茶一個遐想萬分的背影。

江清茶握著陸浮生的手再一次花癡:“你說這個人怎麽就這麽浪呢?”

“我只想知道我這樣的人怎麽樣才能通過晚上的入學考試。”陸浮生兩眼放空,慢吞吞地往寢室方向走去。

007入學考試

陸浮生她們的寢室是上床下桌的四人間,她和江清茶找到寢室的時候,裏面已經有兩個姑娘在收拾東西了。一個已經換好了藍白相間的道袍,正在靠門的床上收拾東西,看到她們進來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沒有吭聲。

另一個坐在裏側靠墻的床上晃著腿啃著蘋果,看到她們進來便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她幾步躍到陸浮生和江清茶身邊,笑嘻嘻地打招呼:“呀,就剩你倆沒來了。我叫袁媛,是從湖北來的,你們好呀。”

“你好。”陸浮生和江清茶也笑瞇瞇地回應,分別做了自我介紹。

她們話音剛落,靠門的那個女孩便嗤笑一聲,冷哼:“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往雲城湊。”

袁媛低聲道:“別理她,一直那副樣子,好像別人欠她錢似的。”

“袁媛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女孩輕巧的從床上跳下來,藍白相間的道袍飄逸非常,她高傲地擡著下巴,冷聲說道,“雲城也好,其他地方也罷,資源都是有限的。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湧到雲城來,豈不是對我們的不公平?我們要與你們共享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你們難得不覺得愧疚?尤其是你陸浮生,你什麽樣的修為也好意思來雲城?若是這次入學考試你墊底的話,我絕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給雲城丟臉。”

女孩說完便高傲地走出寢室,走到門口卻又一頓,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離入學考試只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你們還磨蹭什麽?”

雲城的入學考試要求所有新生必須換下自己凡世之間所穿衣物,統一藍白相間的道袍,換起來有些繁瑣。陸浮生和江清茶互相幫著穿戴整齊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陸浮生看了看自己的登山包,擡起來就扔到了床上,轉頭陸浮生看著目瞪口呆的袁媛解釋:“反正我也沒什麽東西。”

袁媛點了點頭,囑咐:“記得帶著劍啊。”

陸浮生點頭,十分嚴肅地雙手托起自己剛發的劍。而一旁,江清茶十分瀟灑地抽出自己的銀蛇寶劍,十分瀟灑地揮了揮,順手拋進了自己的腰間。

陸浮生眼睛都看直了:“為什麽你的劍一點也不重?”

“劍本身並沒有太過輕巧的,浮生你只是和你的劍不熟,等你劍法純熟之後便也能這樣運用自如了。”江清茶笑了笑,“走吧。”

三人一起回到廣場上,餘生早就等在那裏了。他換下了那一身烏七八黑的衣裳,穿上了藍白相間的道袍,整個人說不出的清秀非常。他的周圍早已經圍滿了小姑娘,一個個拿眼偷瞧不算,還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來似的一邊說話一邊往餘生身邊湊。

江清茶登時橫在了餘生面前,一張臉漲得通紅,她問:“咱們來的時候你把自己包的那麽嚴實是因為擔心這些花癡死皮賴臉的往你身邊湊嗎?”

這句話一出,餘生身邊三尺之內安靜非常,不一會兒那些紅著臉往上湊的小姑娘們都散了個幹凈。

餘生挑眉:“嘖,大好的桃花緣就被你這樣斬斷了。阿茶你拿什麽賠我好?”

江清茶突然莞爾一笑:“我拿……”

“肅靜!”大家都沒註意到一位身穿靛青長袍的男人已經站在了廣場中央,那人灰白的頭發用黑色發冠束在頭頂,腰間別著一柄帶有古樸劍鞘的長劍,手中還掛著一柄浮塵,端的一副一臉威嚴。他目光如炬掃了廣場一圈,嚴肅道,“入學考試現在開始!”

隨著男人落下話音,鄭不凡等人搬著試卷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隨著鄭不凡那群人的指引,大家有序地坐在地上,放眼望去比停車場還要整齊。江清茶帶著那句未說完的話似笑非笑地坐到了餘生的旁邊,還不忘對著餘生擠眉弄眼。

陸浮生坐在江清茶身後看著手裏的卷子一臉懵逼:第一大題型為選擇題,第二大題型為判斷題。陸浮生根據自己半吊子還不如的水平十分艱難的選擇完畢後對著最後每題二十分的三道簡答題忍不住笑了出來。

“保持考場肅靜!”男人狠狠地瞪向陸浮生。

陸浮生連忙把頭一低,開始答題。

第一道題目:你為何修仙?

陸浮生答:修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它神秘而又我從小熱愛修仙,對修仙有著極高的興趣愛好,身為修仙後人理應承擔起傳承修仙血脈的責任,好好修仙,早日得道,不辜負父母的期望,不辜負老師和學校的培養。我為自己修仙,也為父母修仙,修仙可以得長生,我不想平凡幾十年的生命過後徒留父母在這個世上。

第二道題目:你為何選擇雲城?

陸浮生答:雲城有著多年的教學經驗,以培養優秀的修仙後人為己任,讓人格外的向往。尤其是近些年來,雲城的修士可以輕而易舉地戰勝大家族後人,給了平民修仙者一個人人平等的學習機會,這樣的學校十分讓人敬仰。而我,一個剛剛入門的修仙者,自然不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希望自己能夠在雲城學有所成。入門時,我以雲城為驕傲,畢業後,雲城以我為傲。

第三道題目:你認為該如何修仙?

陸浮生答:修仙的方式多種多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最適合的修仙方式,然而我認為對於初入門的修道者來說,有一套規範性的教學體系十分有必要,有助於大家更好的入門。而入門後根據每個人的優劣選擇更適合自己的修仙方式,能夠讓人更加快速的適應修仙界的生存法則。同時大家應該友愛互助,打造一個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和諧友愛的校園環境。

陸浮生寫完後來來回回看了三遍覺得十分滿意,於是毫不猶豫起身交卷。她這一行為直接影響了她周圍的一幹人等,有人找急忙慌地起身交卷,有人抓耳撓腮十分憂傷,還有人直接對著陸浮生飛白眼。陸浮生一概不管,只顧往自己那地兒走。誰知還沒等陸浮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後便傳來監考官冷颼颼的聲音——

“陸浮生?”

008分班

陸浮生站住,她深吸一口氣回身笑瞇瞇地看著考官,鞠了一躬問:“老師您喊我?”

“貧道主管天青閣,你可知道天青閣的戒律?”考官手裏抖著陸浮生的試卷,瞇著眼睛打量著她。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今天的考官就是天青閣的盧寬,傳說中的冷面道長。他出聲詢問陸浮生的問題讓大家心裏不住的嘀咕,天青閣一向以人為本因材施教,難不成還有什麽嚴格的戒律?

陸浮生一問三不知,看著板著臉的盧寬,手心裏刷地沁出一層汗。

“你憑什麽認為你可以成為雲城的驕傲?”盧寬瞥了一眼陸浮生的試卷,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浮生。

陸浮生一怔,剛要答話便見盧寬彎了一下嘴角。

接著,盧寬撫掌大笑:“好!好一個有志氣的女娃!貧道很看好你,你要不要跟貧道學修仙啊?”

這是個什麽走向?陸浮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盧寬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的入了盧寬的眼,難道自己的三道簡答題答得太好了?

仿佛是解答陸浮生的疑惑似的,盧寬看著交的差不多的試卷說:“前面的四十分不過是看看你們的基礎,後面的六十分則是看你們的答題技巧。畢竟你們已經通過了雲城的第一道考核,你們這些人運氣都很不錯。浮雲驛下設三個學院:天青閣、水色閣和煙雨閣,你們能進入哪個學院不是你們說了算的,這是我們一個相互選擇的結果。而你陸浮生面前,現在就有一個天青閣的入門券,你要不要來?”

“要啊!”江清茶大喊一聲,看著盧寬沒有阻止的意思,連忙湊到陸浮生耳邊輕聲道,“你是不是啥啊?天青閣啊,大聚會列隊一向都是排在最前面的,倍有面兒啊!而且是盧道長親自邀請你誒,浮生啊,不是我打擊你,憑實力你真是不行的。”

“……”陸浮生嘴角抽了抽,楞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江清茶說的實在太有道理簡直讓人無言以對。

盧寬對著陸浮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眼看就要說動陸浮生的時候,遠處緩緩滾來一個球。哦,不是球,是東方輕緩緩走來。由於東方輕體重十分驚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一樣的寬,以至於他行動起來總像是一個球在進行平緩的平行運動一樣。

東方輕來到盧寬身邊顯示冷冷地哼了一聲,才轉頭看著陸浮生一邊喘氣一邊勸慰:“小姑娘,修仙可是苦差事,放眼整個浮雲驛,唯有我煙雨閣可以吃香喝辣醉生夢死游……”

“修仙不是為了享樂。”盧寬黑著臉打斷了東方輕的話,他對著陸浮生揮了揮手,轉頭問東方輕,“雲卿呢?”

“貧道怎知雲卿仙子動靜?貧道一生只愛這口腹之欲,不像你們整日裏還想著花前月下。”東方輕撇撇嘴,滿嘴裏說著一些大家聽著很蒙圈的話。

盧寬也不理他,只整理了一番考試卷,從中抽取一部分,說:“這幾個,我看著不錯,十分適合天青閣的特色。師弟可有意見?”

東方輕撇嘴:“有特色的師兄你都劃拉走了,長得好看的世家弟子又都是雲卿仙子的,這麽多年我們煙雨閣一直被人詬病,就因為我走的慢了些你們就不給我挑選的機會?師兄你我也是這麽多年的情誼了,這個小姑娘我打她一進門就覺得她可塑性高,師兄卻還要搶?”

“一個剛剛入門的修仙者,發展前景自然不可估量。”盧寬冷笑,“你就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難道騰雲境金丹期的修士師弟教不了嗎?”

東方輕表示:“你以為你這麽激我,我就上當?陸浮生讓給你倒顯得我怕了你似的。等雲卿仙子到了,我們還是按照老規矩好了。”

浮雲驛的老規矩就是抓鬮!雲卿仙子一到二話不說,隨手抽取了世家子弟的名單一個個對照長相,當即又點出餘生幾個長的十分突出的宣布他們屬於水色閣,由鄭不凡給他們每人分發了一枚襄著金菊花色的紋樣加到了衣襟上。

安排好後雲卿仙子轉身便走,來去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解決了水色閣新生問題。

東方輕表示:“雲卿仙子還是這麽的速戰速決啊。”

“呵。”盧寬冷笑一聲,“水色閣在這麽下去早晚得被她給毀了!師弟,抽簽吧。”

經過一點也不緊張激烈的抓鬮後,東方輕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十分明媚的笑顏。他指著陸浮生對著盧寬挑眉:“歸我了。”

盧寬看著自己手裏的名單好半天沒有吭聲,最後卻也只是喊了王霸負責將新生安排妥當便也離開了。剩下東方輕一個人站在廣場上讓他自己莫名有了幾分寂寞的感覺,當下便也搖搖晃晃的走了,只是臨走前還不忘同陸浮生說一句“我很看好你哦”。

這句話,讓陸浮生成為了一件稀罕物。大家夥兒一股腦的湧上來看看陸浮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修士,誰知一看之下大失所望,陸浮生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士,低修為低家世……

等等,為什麽那邊那個傳說中的臨安謝氏嫡傳弟子謝安往前湊的那麽積極,對著陸浮生笑的那麽親切,還喊著什麽阿生小表妹?

蕭如玉冷笑:“謝安,你們謝家什麽時候亂七八糟的人也拿來湊數做親戚了?”

陸浮生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見謝安黑了臉,他看著蕭如玉一臉嚴肅:“論家世蕭如玉你又算得了什麽?你以為蕭家是很了不起的家族嗎?那是你沒什麽見識!遠的不說,單說雲城,你可知有多少有名望的家族?接引我們的鄭師兄王師兄那都是北方的百年大族,比你們蕭家不知道要強多少倍!便是水色閣,非大家族者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拿著你爹媽給你的東西瞧不起人,你也是夠丟臉了。”

“你竟敢說我?”蕭如玉登時氣的眼睛都紅了,她擡手指著謝安哆嗦了很久,猛地一跺腳捂著臉跑了。

謝安理都沒理轉頭對著陸浮生笑了笑:“阿生小表妹,你不用管那些人說什麽,只要記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好了。前往不要給姑姑姑父丟臉啊。”

陸浮生點頭,默默退後兩步,目送謝安等世家弟子跟隨鄭不凡去往水色閣。陸浮生和江清茶並沒有分開,她們同時進入了魚龍混雜的煙雨閣。而她們同寢室的袁媛則分到了天青閣,那個一直冷著臉不願意和她們多說話的姑娘此時臉上帶著一臉覆雜的神情站在陸浮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陸浮生,我崔拾一定不會對你放松的。”

009第一課

陸浮生一臉懵逼,這他媽誰啊咱們很熟嗎?幹嘛一副老媽子語氣還得一副大爺表情啊?

陸浮生深吸一口氣,一臉不淡定地問:“老妹兒你到底想幹啥?”

“我看不慣姓蕭的而已。”崔拾高傲地擡了擡下巴,冷哼一聲。

考完了試分完了班就已經很晚了,陸浮生和江清茶聽完了東方輕的絮叨後也沒有在廣場上多做停留便回了寢室。回去和袁媛一聊,兩個人都不淡定了。

憑什麽天青閣的就放任自由,她們煙雨閣的還得一大早起來跑操啊?這不是修仙嗎?怎麽還跟上高中似的啊!

已經打水回來洗漱完畢的崔拾忍不住一盆涼水澆到了陸浮生和江清茶的頭上:“笨鳥先飛沒聽過嗎?煙雨閣一直是綜合測評墊底的,不出一些措施只怕煙雨閣就會越拉越遠了。”

“你的意思是說煙雨閣出了這些折騰我們的法子之後綜合測評就能稱第一了?”江清茶撇嘴,一臉我才不相信的表情。

崔拾翻身躍到自己床上,輕笑一聲:“想多了,前三而已。”

“前三也很不錯啊!”陸浮生話剛一出口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浮雲驛總共就三個班,前三……還不是倒數第一嘛。她看了一眼已經躺下的崔拾,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這麽厲害為什麽要進煙雨閣?”

“抽簽決定的啊。”崔拾對著她翻了個大白眼。

“可你是崔拾啊。”江清茶也湊了過來一臉八卦模樣,“而且長得也不差啊。”

崔拾楞了一下,轉身朝墻再沒理她們。袁媛看了看崔拾又看了看江清茶一聲不吭地爬到床上同樣面對著墻壁睡下了。

但凡修仙的都知道,北有鄭盧王崔,南有謝王袁蕭,這南北八大家族明面上都保持著“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要和諧”的虛禮,暗地裏是北邊瞧不起南邊人的細聲細語溫溫柔柔娘們兒氣,南邊瞧不上北邊人的那股子咋咋呼呼的糙勁兒。

陸浮生和江清茶突然之間發現她們寢室裏頭住著的這倆居然就是一南一北各大家族的一員啊,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想想都覺得刺激啊。兩人對看一眼輕手輕腳地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陸浮生耳邊便響起了一陣尖銳的竹笛聲,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就看到江清茶一臉痛苦地捂著耳朵,崔拾早就梳洗好了抱著一把細如柳葉的劍倚在門邊等著她們,而袁媛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動靜似的睡的安穩。

陸浮生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完畢,換上藍白相間的道袍,手腕上帶著她媽給她的手串,頭發用水藍色的飄帶紮成一個丸子,轉身看到江清茶也收拾完畢便去桌子上拿自己的劍。昨天剛領來還覺得巨重無比的劍上手莫名輕了幾分,陸浮生單手也可以拿得住終於不用兩只手抱著那麽丟人了。

三人一起趕到廣場上迎著微微升起的朝陽集合便看到無數新生打著哈欠一臉生無可戀,而胖成球的東方輕卻十分精神,他一邊打著一套類似太極的拳法,一邊啃著油條,看到陸浮生眼睛還瞇了一下,只是這一瞇眼臉上就找不到眼睛了。

陸浮生對著東方輕微微鞠了一躬,便看到東方輕搖了搖頭,隨手放下了手裏的半根油條。

東方輕擦了擦手,清點了一遍人數,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便是煙雨閣的一員了,咱們煙雨閣不像水色閣那樣都是出身大家族的世家子弟,你們來自五湖四海有著各種各樣的習慣風俗,然而進了煙雨閣,就得有煙雨閣的樣子。水色閣衣襟上流行繡菊花,咱們不興那個,咱們不在衣服上搞什麽花樣,你們的通行牌上標了咱們煙雨閣的字樣就行了,你們可以隨意出入煙雨閣的任何地方,但同時也要記得天青閣和水色閣那邊沒有人邀請你們,你們是說什麽都不能去游蕩的。天青閣倒也罷了,我與天青閣的端肅道長是師兄弟,你們偶爾踏足我也能為你們解釋過去。可水色閣的雲卿仙子毛病忒多,我們師兄弟特別不樂意和她打交道,所以你們一定要註意,看到水色閣的人能避開就避開,尤其是這群新來的。你看你們鄭師兄那樣的就很好嘛,完全不擺世家弟子的架子對不對?可惜啊,水色閣裏也就你們鄭師兄能往咱們這兒跑幾趟……“

東方輕說著便是一副追憶模樣唉聲嘆氣起來,直到東方輕身後一個小童子使勁拽了拽他的道袍,東方輕這才回過神來似的重新帶著鬥志一般地開口:“咱們煙雨閣雖然基礎比不上他們,但是你們要相信後天努力是可以反敗為勝的!哦對了,咱們修仙啊,不要搞得跟凡世裏上學似的,咱們抱拳行禮好不?咱們尊稱師父好不?咱們互稱仙友道友師兄弟姐妹好不?”

“好!”廣場上響起一片呼聲。

東方輕點了點頭:“好了,你們去跑十圈吧。”

廣場上頓時哀嚎一片,東方輕慢悠悠地抽了一根油條一邊吃一邊說:“徒兒們,修仙是個苦差事啊,你們不鍛煉好自己的身體怎麽能迎接以後的挑戰呢?跑完了步,咱們就講講劍的事兒。”

都是些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每個人在修仙的故事裏都挺多了禦劍飛行仗劍江湖的故事,煙雨閣大多數都是練氣期和築基期的修士,大多都只聽說過禦劍飛行而已,而擁有專屬於自己劍的除了江清茶和崔拾也沒有誰了。

陸浮生望著廣場上藍白道袍和黑白道袍相間的場景,竟然覺得有些燃。陸浮生便鬥志昂揚的開始跑步,一圈還心情澎湃,兩圈依舊激動,三圈腿腳僵硬,四圈她就想死了……

十圈過後,陸浮生癱倒在地面無人色。

崔拾皺眉站在陸浮生面前,伸手一把扣住陸浮生的脈門,嘴角抽了抽,她問:“陸浮生你修仙練氣已進入鳳初境怎麽就不會學以致用呢?抱一守中身輕體健不該是基本常識嗎?你這麽跑了半天意義是什麽?”

陸浮生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崔拾的意思,原來這十圈的跑步只是東方輕為了讓大家清醒過來上早課的,而不是讓他們實打實的用死跑的法子消耗體力。等陸浮生反應過來,早課的鐘聲已經敲響。

整個廣場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身影,天青閣水色閣的修士也都接二連三的趕來。東方輕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手裏的油條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010論劍

偌大的廣場上整齊的排列著三大坨,放眼望去真是令人無比痛心疾首。中間水色閣的靚男美女十分養眼,導致旁邊的天青閣和煙雨閣硬生生成了陪襯。而站在水色閣最前面的那個女人,一身大紅衣裙廣袖華服精致妝容一點修仙者清心寡欲的樣子都沒有,東方輕忍不住跑了過去皺著眉頭說:“雲卿啊你這樣不太好吧?你讓這些新來的怎麽看你?”

“離我遠點。”雲卿仙子看著滿手都是油的東方輕皺著眉頭十分嫌棄。

東方輕嘿嘿一笑,舉著手背到身後去,“雲卿啊,這做人可不能忘本啊,當年你還沒有進入乾元鏡的時候,你可沒這麽作啊。你是不是已經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啊張……”

“師兄。”雲卿突然對著東方輕微微一笑,整個人說不出的明艷動人,她對著東方輕抱拳行禮,語氣溫柔,“不是說今天要給新入雲城的修士們講解劍的基本知識嗎?我今天選擇這身衣服是因為覺得這是師兄講解的最為出色的一個知識要點,為了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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